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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之下,万物欣然。
修改过后,简云桉重看这幅仲夏星夜图,总算品出几分满意。
她唇角不自觉上翘,半为画盘半为景星延,心里像突然被一个隐秘的小宝藏扎了根,她紧捂着堪堪萌出的幼芽朝四下飞快瞟了一圈,在视线扫向门口时笑容忽然凝住。
这幅画她画得太投入,倾注了太多热情,不觉外头已入夜,更不知景星延在何时默默打开了她的房门,抱臂倚门而立,饶有兴致欣赏着她每一个精彩的神情。
四目相对,简云桉有些尴尬。
尴尬之余,她还没忘了心虚。
她下意识觉得这幅瓷画绝不能被景星延看见,至少当下不行,遂以一种如同被捉奸在床的慌乱火速藏匿好“奸夫”小盘盘。唇畔的笑尚未褪尽,眼中却已写满“你怎么能私闯小仙女闺房还不出声音”的控诉,自觉神色一定相当不伦不类。
景星延始终看着她,在心里给出评价:像只背着人作妖被抓包后恼羞成怒的炸毛小猫……很可爱。
“听说宅子里不少人收到了你送的盘子,连卞遵都有,”景星延显然看清了她匆匆藏的东西是什么,还很坏心地故意拿这说事:“我的呢?”
“没有你的。”简云桉脸板得颇像那么回事,话说出口却自觉别扭得紧,总觉得字里行间乃至每个语气都有打情骂俏之嫌。
“怎么能没我的?我还以为跟你最熟的是我。”景星延兀自走进,在她身边坐下,忙了一日的眉宇间疲惫难掩。
简云桉看着他面上倦色,心像被刺破的皮球一寸一寸软下来,手快脑子一步,十分自然地抚上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