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杀害闻怀宁的凶手至今逍遥法外,连环朱砂案也迟迟悬而未决,他们甚至连犯下这些惨案的是否为同一人都不知道,只能颓然看着招册上鲜血又漫上新的一层,蠢得何其可笑。
简云桉今晨免了锻炼,却半点高兴不起来,意兴阑珊地待了小半日,午间时分外头突然有人来找。
来人她并不认识,怀里的东西她却熟悉得很——正是去接简雯那天托卞遵带到窑厂复烤的瓷盘。
简云桉最近因为晨练睡得不够,白天没什么精神,加上简雯已被接入尹宅,她那日凭自己养活妹妹的豪言壮语也跟着化了灰,自从把瓷盘扔给窑厂,便把它们抛到了九霄云外。
这会儿她接过瓷盘一一仔细看过,意外比预想中还要不错。
“小人嵇丹,在窑厂做事,”来人一直暗暗观察她神色,见缝插话道明来意:“夫人妙笔着实不俗,不知今后还有没有再作画的意愿?”
简云桉看盘子看得认真,只听见他说自己叫什么“鸡蛋”,并未听清下文,又不好让人知道她适才走了神,想了想,高贵冷艳地朝这位蛋兄投以一个“愿闻其详”的眼神。
嵇丹姿态更恭谨了些,朝简云桉施了一礼说:“小人深为欣赏夫人才华,若今后夫人再有意作画,可随时去兴阳窑厂寻小人。想必您也知,多数瓷画都是在坯上画成,色彩与陶器一同经过焙烧,结合才更紧密,不易脱落。”
“小人知夫人出身富贵,瓷画技艺不过是锦上添花,并非安身立命的本事,但小人从夫人画作中能看出,夫人是真心热爱这门艺术。大兴窑厂不多,脱离窑厂能完成的作品也很有限,如果夫人愿意,小人很乐意为您提供一些便利。”
简云桉对蛋兄的夸奖非常受用,也的确有意将画陶瓷画继续下去,认真听了他后头的话。
只是一听这“兴阳窑厂”的大名,她不自觉就想到了景星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