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小动作一堆,眼神一通乱瞟,却没一人吱声,场面一时颇为尴尬。
终于,身兼季家小姐与算命女双重身份的季夏姑娘打破沉默,理智地与简云桉抱团,把尴尬悉数留给了简成仁一人:“这位公子,我与景夫人还有事相谈,便先失陪了。”
“不妨事,姑娘请便。姑娘初来乍到,来日如有机会,在下再领姑娘好好赏赏这京城风物。”简成仁一番话说得风度翩翩,装得竟颇像那么回事,让简云桉有种他这辈子从没跟人掐过架的错觉。
季夏闻言,朝他礼貌地温婉一笑,答得不卑不亢:“公子好意我心领了,但前阵子我四处拉人算命的时候,将全京城都踩了个遍,委实没有再被人领着转的必要。”
言外之意,京城这一亩三分地,我比你熟,少班门弄斧。
简成仁闻言,脸颊肉再撑不住,泄了气似的垮下来,简云桉乐得看他吃瘪,对这位野路子季姑娘的观感也好了许多,在心里自动她减刑三年。
季夏说完,为证明自己与简云桉真有事相谈,扭头便拉着她走远了。
街上行人太多,没合适说话的地方,两人俱是皮笑肉不笑地并肩绕了一圈,后因卞遵的虎视眈眈,简云桉不大好跑远,便把季夏拉到了自家马车上。
上了车,身边没了旁人,简云桉又早已见过她的真实德行,季夏再懒得装那副名门贵女相,大咧咧岔开腿靠上了车厢。
简云桉从小家教严苛,外人面前坐姿依然端正,而且为铺垫秋后算账的气势,她昂首挺胸,还更多了几分飒气。
作为一名画陶瓷画的文艺女青年,算账之前,她很是做作地在心里遣词造句一番,也正因此才稍慢一步痛失了开口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