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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这梦就没再做下去了。

梦境终止在她说和离的瞬间,以至第二天清早,景星延那副有点意外还有点受伤、无辜得好像一朵盛世白莲的神色在她脑中挥之不去。

简云桉莫名有点心虚,但不待这点心虚发酵,静和便推门进来,跟她说:“少夫人起来了?刚刚夫人派人传话过来,叫您用过早膳后过去她那儿一趟。”

简云桉闻言一震,满脑子胡思乱想登时散了七七八八。

昨日她众目睽睽之下被景星延抱回尹宅,大张旗鼓地传来宅中大夫,不止如此,景星延还千载难逢地去跪了佛堂,小小一个月信时的腹痛活活叫她作出意外流产的架势,委实有失豪门贵妇的端庄。

尹冰旋那样严厉的人,连亲儿子都舍得下手毒打,今日怕不是要抽她的筋、扒她的皮?

用早膳时,简云桉特意多吃了些,未雨绸缪为一会儿可能的罚跪或挨揍补充体力。

尹冰旋不是重场面的人,自从婚后第一天简云桉与景星延一起给她敬过一回茶后,她便免了这一繁文缛节。

今日她也直接略去场面话,开门见山:“昨日的事我都听说了。”

尹家阴盛阳衰,尹冰旋这一辈没有男丁,偌大家业都由她在撑,生意场上叱咤多年,即便她不想,生活中言谈举止也难免带着气场。

简云桉本就不大的胆子登时又怂没一半,想着先认错表态,忙说:“母亲,对不起,我知错了。”

尹冰旋闻言一愣,把原本的话暂吞回腹中,不解发问:“你错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