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景星延竟然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没有人教过我。”
“从前你有哪里痛时,你家里人也不会安慰你吗?”
景星延想了想说:“你来这几日,应当也看出了我与母亲并不亲近,至于父亲,大抵因为他是将军,对伤痛素来不甚在意。幼年我学武时常受伤,开始也总是哭,但他每次都说‘一点疼痛都忍不了,还怎么做我景嘉瑞的儿子’,后来我就不哭了。”
简云桉撇撇嘴,这么听来他跟她还是有那么点像的——既没人疼没人爱,又不缺钱花。
她在心里架了个小天平,把虚无缥缈的关心与货真价实的财富放在两端,称了称重量后默默得出结论:虽有遗憾,但日子过得也蛮不错,他们俩都还算幸福的小孩。
“听大夫说,”景星延不欲把更深层的过去剖开展览,浅尝辄止地浮在表面,换了个话题:“是因为你身体底子太差,每个月才会这么疼,从前那么多年你都是怎么捱的?”
她不大清楚原主经历里的这些细节,但她自己遇到伤痛时,习惯通过玩手机分散注意力得到缓解,可惜在这落后的古代架空文明,手机已经离开她很久了。
“我……都是看话本子,有时看着看着就把疼给忘了。”简云桉编了个相似的,突然福至心灵,说道:“景星延,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或者念念书也行,什么都行。”
提到故事,景星延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简云桉见状,自认十分机智地把要求降低为念书。
然而她这份机智与景星延在四物汤里放糖异曲同工,她发誓,如若能早一点预料到后续的事,一定把这点“灵光一现”狠狠摁熄在脑子里,毫不留情。
简云桉属实始料未及,景星延这个鬼才居然坐在她床边,一本正经地给她灌了半个多时辰医书之祖《黄帝内经》,边念还偶尔评价几句“适当锻炼对你的身体有好处”、“这个方子有益补血健体,明日我跟厨房提一下”……
简云桉:当事人就是后悔,非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