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鞠赛上人一定多极了,人一多就可能出意外,推搡、踩踏,赶上倒霉,被球爆了头都是可能的;再者,景星延性格那样差,又是刑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狗官,在外头一定树了不少敌人,平日里怕免不了行刺之类的麻烦,她可不能跟着他躺枪……
正自想着,静和从外头进来,先转着脑袋左右寻了一圈,而后问她:“少夫人见过侍郎了么?刚才您不在,侍郎特地过来请您明日看他击鞠呢!”
“明日击鞠,他也会上场?”这个景星延倒没跟她说。
“咱们侍郎自然要上,”说起这个,静和脸上自豪得像要开出花来:“我虽没亲眼见过,却常有耳闻侍郎在击鞠场上的风采,咱们侍郎可是每年都拿头彩呢!”
“只不过……”说到这儿,静和叹息一声:“每年的头彩侍郎都不领,通常都由着旁人分了,侍郎也从不和我们说这些。幸好今年有了少夫人,侍郎总算不用一个人去了。”
“从前……他一直都是一个人么?”简云桉心里的不是滋味更加明显。
“是啊,夫人自从跟将军……便接掌了大部分家族事务。咱们尹家世代从商,且家大业大,牵扯进官场上的事不好。侍郎入仕已然惹有心人忌惮,咱们平日里说话行事更需小心,好些事夫人纵有心却不便露面,而我们小的又不够格……”她话里的将军是景父景嘉瑞。
难怪适才见景星延背影似乎有些落寞。
简云桉顺着景星延的背影,一点点脑补出他在击鞠场上大放异彩夺得头筹,回头却发现没有一个亲人为他道贺,最后弃了彩头孤身离场的画面,又从中咂摸出几分“越过山丘无人等候”的凄凉。
仔细想想,景星延虽表现得老成,却也才及冠呢……
“少夫人?您怎么了?”静和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原来不知不觉她已失神许久。
“哦,没什么。”
简云桉从胡思乱想里抽身,暗暗唾弃自己:想太多是女人的天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