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简云桉苦思半个晚上,愁掉十四根青丝,都没想出随口夸下的“法子”。她实在燥得上火,三更半夜下床找水喝,无意瞥见自己随手丢在小几上的包裹。
包裹一大一小,小的是卞遵为她补买的脂粉和给景星延的伤药,伤药原封不动,景星延一瓶都没有拿走。
简云桉合上包裹的同时,还不忘在心里暗骂一句“景星延之狗,世间罕有”。
另一个装的则是厚厚一摞素白瓷盘。
白日里她粗粗看了眼,盘子模样虽素,质地却是上乘,难怪会被卞遵表兄当作宝贝献上来。
只可惜景星延钱实在太多,什么好东西都难入眼,差点就把这摞瓷盘丢下马车。
败家东西!
简云桉无声咒骂他一会儿,末了又觉得有些合理——毕竟他是那样没眼光,对她这么好的小仙女都舍得发脾气。
穿来大兴之前,简云桉曾画陶瓷画多年,此刻眼前明明是素白瓷盘,她脑海里却渐次摊开了一幅又一幅画卷。
她手痒了。
之后一连几日,简云桉都没见过景星延。
他早出晚归去刑部办差。当然,不办差的时候,他也不会来找她说话。
幸好她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并不觉得无聊。
卞遵表兄给的瓷盘光洁平净,很合适画陶瓷画,简云桉已有阵子没碰画笔,打算先在上头找找感觉。
这几天她一直往市集跑,古代画陶瓷画的用具她用不惯,索性自己画图纸订做了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