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家人虽说是群魔乱舞、恶心得不相上下,但仔细想想,简云桉觉着即便竞争如此严酷,简玠之损,仍能拔得头筹。
简云桉在马车上补好胭脂,下车时十分刻意地挺直脊背,整个人气势都显得更强几分。
彼时简玠领着新扶为夫人的古氏、古氏所出长子简成仁已在门前等候多时。
简云桉先景星延一步下车,第一眼就目睹了简家人从满面堆笑到瞬间冷漠的神情变换,在景星延下车时又见证了他们从冷若冰霜到谄媚逢迎的华丽变脸。
简玠凑到景星延身前,恨不能成为他的踏脚凳由他踩着下来,先问候过身份显贵的两位亲家,又醉翁之意不在酒地聊起景星延这个“贤婿”有多出类拔萃,最后迂回地引出正题——举贤不避亲,如果自己跟家中独子简成仁能被引荐到刑部与贤婿共事,该是怎样一桩美谈……
简云桉面上端着随时可以入画的疏离假笑,眼睫隐晦地一垂。
太丢人了!
通过原主记忆,她只知简玠在家时不是个好人,却不知他在外竟是这样一条好狗!
景星延不动声色避开岳丈伸来的手,右手五指颇为自然地插进意识正自游离的妻子的指缝,与简云桉十指相扣。
简云桉五指一颤,愕然往身侧望去,正听见景星延说:“您也知道,几日前夫人头部刚被无良无德的劫匪所伤,今日又车马劳顿,身子难免不适,我们不如进屋再叙。”
无良无德,这用词太到位了。
简云桉默默在心里给了个赞。
景星延见她没任何表示,淡淡瞥她一眼,又出言提示说:“况且这里日头太毒,夫人面上的胭脂不耐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