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桉一怔,适才她原本要说的是“景家”,话到嘴边记起景星延成婚,景父都没来一趟,只怕父子间关系有些耐人寻味,这才又改成“尹家”,难道她想错了?
“不是‘你尹家’,是‘我们尹家’。”景星延神色端肃,像在纠正什么严谨的学术问题。
简云桉说不过他,正巧马车缓缓停下来,她掀开帘子探头出去,原是前方在进行斗鸡游戏,观众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只给行人留出一条狭窄过道,马车过不去,被逼停在后头。
简云桉没见过这种民间娱乐,一时也起了些兴致。
场上两只斗鸡各踞一方,相峙而立,看似都挺凶狠,细瞧却不难发现其中一只明显游刃有余,另一只则全没章法,攻势虽猛杀伤却弱。都无需赛第三场,就毫无悬念地落入败局。
围观人群摇着头散去,纷纷称这场赛得没看头。
简云桉亦觉着没意思,转过身来竟发现景星延也在往窗外瞧。似是被斗鸡鼓舞了士气,她重振旗鼓,亮出一口小白牙:“我还以为侍郎大人对这种丧志玩物不感兴趣呢,怎么也看入迷了,精彩么?”
景星延颔首,简云桉刚想再奚落几句,却听他又评价说:“输了的那只还挺像你的。”
人菜瘾又大,说不过还喜欢打。
简云桉被他气得脑袋发蒙,她几度张口,无奈词到打架时方恨少,一时拿不出什么高大上的句子还击。
不满的不仅是她,还有那只斗鸡。
它不知是输了比赛受到刺激,还是冥冥之中感应到景星延那句逆耳之言,在被主人揪着与他们的马车擦身而过时,兀地扑腾着翅膀飞冲过来。
事发突然,驾车的部下反应迅速地扯紧缰绳,马车车身随之猛地一个趔趄,简云桉没稳住,身子直直向后栽去。
还好,还好,身后有软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