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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少夫人”听着像是在叫她,简云桉心里咯噔一声:难道她终究还是嫁给了那个大她两轮的秃顶老鳏夫?

上下眼皮难舍难分了好久,她紧拧着眉睁开眼。

一个陌生女子写满关切的脸铺展在她眼前,小嘴正叭叭动个不停,“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头还疼不疼”之类的唠叨堆得密不透风。

简云桉听得心烦,但人家终归是好心,她不好表露不耐,只得用问题打断对方的话:“你是谁,为什么会在我家?”

“回少夫人,我是夫人给您配的婢女,名叫‘静和’。夫人说希望您来到尹宅,今后能娴静做人,温和行事,万不可再使……使尹家蒙羞。”静和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神色尴尬。

简云桉怔怔听完整句话,终于反应出不对,顺着记忆往前捯,发现她穿书了。

她原是简氏集团千金,从小到大一直知道自己被养大的意义就是联姻,可万万没想到她的联姻对象竟是个中年油腻地中海。

若真嫁过去,她一定会疯的。

简云桉在浸泡了二十年的富贵荣华跟今后六十年的身心健康间艰难抉择,最终决定逃婚,哪知路上车子栽进阴沟,她竟穿入了一本书。

无独有偶,原主与她经历相仿,都是为了家族发展养来联姻用的女儿。

不同的是,原主从小生活在家人的pua中,价值被一再贬低,没有任何主见。

昨日之所以做出逃婚之举,是因极小概率出现的纸片人意识觉醒。

她在大婚前夕,看到了自己出嫁后郁郁而终的结局。

红颜薄命,虽是风光下葬,家里人饱食这桩姻亲带来的利益,除去一母同胞的妹妹,余下的人却一滴眼泪都没为她流。

所以她做出平生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反抗,却以被打晕后强塞入花轿而告终。

简云桉替原主气愤,面色不善,一旁的静和才吃过她的逃婚瓜,还当她要发作,胆战心惊。

“少夫人,侍郎要晚上才能回,您昏了一天一夜,要用些饭么?”

静和口中的侍郎即是原主的夫君,现在也是她的夫君——刑部侍郎景星延。

被中年油腻地中海支配的恐惧犹在,简云桉慌忙从原主觉醒的意识中搜索有关景星延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