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应该是前鬼王了,现在是一个人占据鬼界半壁江山的“入侵者”。
步徽清从头到尾都坐着,眼睛都懒得抬。
帝渊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好久不见,你还能活我很意外。”
初见月笑了笑:“我也很意外。”
初见月都没有看一眼初勿净,笑着和帝渊行说话。
意外的……很平缓。
束林秋也在观察着情况,帝渊行应该也是料到了的,他的底线就是别把火烧到他头上而已,他还是很乐意看着别人内斗。
褚川临面前一杯香茗冒着热气,他对类似的场面见惯不怪,甚至拿了糕点给束梢凉,让束梢凉分给叶殊和应离镜吃。
一向笑嘻嘻没个正形的叶殊显得很拘谨,还没来得及拒绝就手里就被被塞了糕点。
束梢凉咬了一口,看那边的情况,又看了束林秋在的地方,举了举手里的糕点。
束林秋摇了摇头。
束梢凉收了回去。
初见月非常的自然,不知道从哪变出个椅子,直接走到步徽清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步徽清旁边是褚川临,被这么插一脚,褚川临有些不满的哼了一声,然后把椅子往一旁挪。
初见月这样堂而皇之的坐了下去。
这么一看,除了这里突兀的多了个初勿净,安无折代替安破水出场,这样的坐位和之前最开始的是一样的。
当年初见月也是合道三强之一,步徽清坐中间,他和帝渊行分别在左右两侧。
“时间过的可真快,以前的戒律殿也才九个人,现在人多了……多了好多人啊。”初见月在说人多了的时候,眼睛还非常光明正大的往初勿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点谁不言而喻。
初勿净站了起来,开口:“其他人进不进戒律殿我无所谓,但是他不行。”
“不是吧,你杀的我,别搞得篡位的是我似的。” 初见月微微的挑眉,“我承认我现在算得上是入侵者的身份,但是我想要天下大和的志愿可是真的,你不能因小失大夹带私货呀。”
卷土重来的初见月实力好像比以前也强大了很多,至少初勿净不敢随便对他下手。
怎么能够这样呢?以前是,现在也是初见月的实力,永远都在他之上,他站的高高的,只能让他仰望。
初勿净杀死初见月之后,心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欢呼雀跃,他认为自己是应该高兴的,但是他发现自己铲除了一座山,前方还有千千万万座山在等他。
初见月从来没有遮盖他的光环,因为他本身就按照光。
现实怎么能够是这样的呢?初勿净更相信这一点,他坚决的认为,他所做的一切并没有错,抛去那些自己私心的因素,初见月本身,难道就没有任何挑不出错的地方吗?他的手段太过强横,让鬼界的许多人怨声载道,在他杀死初见月之后,鬼界的大部分人都很欢他这个新王。
初见月死了,所有不堪的想法全部被埋藏,就连一直在他身边的允沉会猜出他其实是这样一个自卑阴暗的家伙。
他是高高在上的,前途无量的新鬼王。
可是,初见月怎么能够活着回来呢。
初见月怎么一点也不怨恨呢?
比起以前的残暴不近人情,现在的初见月像是对一切都游刃有余。
好像只有他被困在过去的那些个怨恨,那些个阴暗自卑。
初见月什么都不用干,就可以轻而易举的,让初勿净在一瞬间又看到了过去那个自己。
软弱无能的,可怜无力的,只能靠着初见月的脸色过活的一个有一点点血缘关系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