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兄,你为何要如此?”
明奴目光稍动,如今邪祟已经再次增益,单单靠修为,感知不出来任何邪祟气息。
一抹未知的乌云笼罩在他心上,他和江雪鹤一前一后地出去,正好碰到前来的涧鸣。
“江师弟,明奴师弟。”涧鸣朝他们二人略微颔首,随即看向江雪鹤掌心,两只怨魁已经被封印。
“幸得你们二人出手,原先我们还不能确定,如今怨魁再次增进,已经难以判定。”涧鸣嗓音温和。
他身后跟着两名弟子,两名弟子便是抬尸的弟子,见到了封印的怨魁,便知起死复生都是谎言,不过是邪祟借此寄生。
“既然师兄来了,接下来便交给师兄。”江雪鹤把怨魁交给了涧鸣。
涧鸣稍顿,对他们二人道:“此事我会汇报给掌门。”
“至于那两名弟子,他们的遗体兴许要再观察几日。”
涧鸣随之对江雪鹤道:“有一事,我忘记问……江师弟是如何判断他们是怨魁?”
“仅仅靠起死回生?”
江雪鹤闻言回复道:“便是师兄想的那般。”
涧鸣闻言微笑起来,“江师弟当真名不虚传。”
随即带着两名弟子离开。
明奴察觉出两人对话有异,他问道:“为何要这么说。”
江雪鹤:“我在上面下了咒,方才那是骗他的。”
“判断邪祟,只靠直觉。”江雪鹤说。
明奴方才尚不能判断,他稍怔住,兴许他与江雪鹤的差别,便是江雪鹤未曾有多余的怜悯之心。
断舍明清,从来不会犹豫半分。
“这般。”明奴说,他问江雪鹤道,“扶光之内,你可有察觉?”
“尚未。”江雪鹤说。
“你近来留意留意,”明奴心中隐约不安,他对江雪鹤道,“出去时小心一些。”
闻言江雪鹤稍怔住,冷淡的眼底有些许情绪浮现出来,凤眸略垂着盯着他看,唇畔隐约绷直。
江雪鹤“嗯”一声,指尖触碰到他指尖,牵住了他。
“你在担心什么。”江雪鹤问道。
明奴:“原先遇到的怨魁在城中扮做卖糖人儿的商贩,那时候尚且能够一眼看出来,如今第一眼难以察觉。”
“我修为至此不能立刻察觉,只需片刻,若是怨魁作乱,不知要死多少无辜性命。”
“你如此心性,总归会找到办法,邪祟再如何装作人,终究与人不同。”江雪鹤说。
“当真到了那一步,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明奴闻言摇头,他对江雪鹤道:“鹤哥哥,并非如此,倘若有些怨魁未曾害人,甚至扮做人无法察觉,到时当如何?”
江雪鹤明白了他的意思,指尖放在他的脑袋上,轻柔地揉了两下。
那双清明的眼令他心弦动摇。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正因不能够确定,才更不能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