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间,塔伯只觉得自己的脊柱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那对残缺的翅翼在痛感的刺激下微微蜷缩了一瞬,又很快耷拉了下去。

几秒后,他手掌撑地勉强支起身子,轻吐了一口气,然后在面前的雌虫难以言喻的神情中,不可自抑地发出了一声诡异的笑:“哈……”

疯狂而肆意的大笑回荡在空旷的会场内,带来一股森森的鬼气。

西奥多摸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把那点鸡皮疙瘩给按了下去。

莱安碧色的瞳孔在昏暗的环境中显得越发深邃冰冷,他紧紧地盯着半靠在墙边的塔伯,预防他再做出什么反击的行为。

但这只雌虫很快就收敛起了笑意,乖顺地跟在了一众被制服的雌虫后面。

各个军区的领导都年纪偏大,身体经不起折腾,如今状况不好,被匆匆送到了医院。

西奥多带队领着一串俘虏出了办公大楼,莱安也顺势和他们一同离开,但他毕竟是暗自潜入会场,不便太过高调,就只跟在了塔伯旁边。

外面日头高升,灿阳灼目。

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莱安眯着眼睛仰头看了看那轮光晕,又转眸瞥了眼从元帅转瞬间变成阶下囚的塔伯,心情有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他既无法为凶手的伏诛感到高兴,也没办法在一众受害虫面前对他流露出别的情绪。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迫切地想要见到谢辞,想要听雄虫用磁性又温柔的嗓音和他说几句话,说什么都好。

莱安难以忍受心底的躁动,从口袋里摸出光脑,很快拨通了那个烂熟于心的通讯号。

“嘟……”

一分钟过去了,通讯无人接听,自动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