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奥多垂眸瞥了眼布劳装着光脑的那只口袋,将他胡乱挥舞着的手臂压了回去,道:“我带了两只军雌来,他们会负责把虫安全送回去的。”

——

凌晨两点,夜幕漆黑,路灯的暖光倾洒下来,与闪烁的霓虹灯交相辉映。

谢辞和被西奥多叫来的一只军雌一齐出了酒吧。

这只军雌尚且不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只雄虫,还当他和那些包厢里的雌虫一样,是一起来酒吧庆祝的。

所以在告辞离开时,顺手拍了拍谢辞的肩膀,脸上扬起一抹爽朗的笑意:“那我那就先走了,你也快回去吧。”

谢辞不着痕迹地后退了一步,略微颔首,礼貌道:“注意安全,辛苦了。”

他侧身站在酒吧门口,目送着雌虫远去,于是没有注意到,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停着一辆熟悉的悬浮车。

车内,莱安透过车窗静静地看着这一幕,那双碧色的眼瞳注视着先一步离开的雌虫的背影,整张面孔沉在车内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只能隐约瞧见搭在膝盖的手因为用力,指尖泛着缺血的苍白。

凌晨两点,正是酒吧生意最火的时候,里面声音嘈杂,音乐声震耳欲聋,疯狂与欲|望交织在一起,谱成了一曲只属于夜晚的篇章。

而在一墙之隔的外面,却是万籁俱寂,所有生物都陷入了长眠。

就像是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萦绕于耳边的喧闹彻底归于沉寂,谢辞漫无目的地往前走了几步,又想起时间已经很晚了,莱安这会儿估计也睡了,便也不再急着回去。

夜晚,尤其是孤身一人的时候,人类总是很轻易地就会被思绪牵引着,回想起一些曾经的事情。

谢辞靠着墙仰头看了一会儿天空,猜测天上的星星有没有哪颗会和他曾经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那颗星球有关。

但他随即又想起,地球又不是恒星,根本不会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