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遥对这种虚以委蛇的场景也很厌烦,乐得不用陪这群人演戏。顺势就答应了下来。
女宾区大多数是才进入社交场不久的女孩子们,相较于那边老于世故的政客、财阀和社交场合的顶级演员们, 鲜嫩得和花骨朵似的女孩子们自然更赏心悦目。
没想到刚坐下来, 一杯西瓜汁还没喝上两口, 也遇上找事的了。
春日遥抬头看向眼睛里满是不服气的、邀请她来四手联弹的女孩,心说您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啊,虽说您看着对自己的钢琴技艺自信满满好似李斯特临凡肖邦再世, 可要是素未谋面的人技高一筹,岂不是送上去把脸给别人打;而要是春日遥技不如人并因此出了个丑, 五条家主固然不会高兴, 可这姑娘岂不是也落了个心胸狭隘爱找事的名头?
何苦呢, 当代五条家主虽然英俊潇洒保养得宜, 可年纪毕竟已经大得能做她父亲了。
不过对于年轻小姑娘, 春日遥素来比较宽容。因此在确定她确实是来找事而不是技艺切磋后,春日遥站起身,趁着众人不注意,以身体为遮掩, 把浸了西瓜汁的纸巾团成团弹射出去。
浸满红色液体的小纸团在擦过姑娘的后腰、在裸色丝绸裙摆上留下一道鲜红的印记后,精准滚落到摆放着香槟塔的桌布下, 以体术系术士的身手而言, 这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春日遥随即又拉下自己的披风, 贴心地遮挡在姑娘的身后,年纪不大的女孩子霎时涨红了脸,连声问自己的同伴衣服上可是沾染了什么。很快,侍女就过来带着她去客房换衣服,春日遥一边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这次不能与她一同演奏的遗憾下次一定,一边趁乱跟着人群溜出了宴会厅。
还没走上两步,春日遥就发现自己迈不动步子——黑面红底高跟鞋的细跟卡进了青石阶梯的缝隙中,她用力去拽,结果却是鞋跟和鞋面分离——这下彻底走不动道了。
春日遥擦掉额头的一点薄汗,感到酒渐渐涌了上来,她索性光脚跳到石头长椅边上坐下来吹风。
春日遥酒量一般,在高专读书时还因为喝酒闹出过大乱子,最后和自己的三位同窗一人写了五千字的检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