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衣物整齐,在外人看来并无异样,何季却觉得耳边有热/舌游走,湿意蔓延,空气中萦绕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暧昧气息。
他努力让自己的脸色和语气维持平静,对女修说:“此药贵重,还请师姐自留,多谢您的关心。”
连药都不收,看来是真的没可能了,女修将药收回,恹恹回去了。
待她走远,这股力量又在何季身上流连了一会儿,才悄然撤去。
过了十几分钟,严克才仿若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做一般,来这边“视察”。
对着这一块的布置,简短地表示了肯定:“嗯,可以。”
他一来,这地方的空气就变得紧张起来,那俩师兄对严克行了礼,都忙活着手上的事,不敢再看这边。
严克走到何季身边,相对于另外两人的态度,突然就变得格外咄咄逼人,开始挑刺:“这里怎么贴歪了?你干什么吃的?”
何季辩解:“有事打断。”
“你身为门派弟子,就该做事专注,连个灯笼纸都贴不好,还能做成什么事?”
何季看他一眼:“长老教训得是,可若是有人故意刁难,也是弟子的错?”
“谁会没事刁难你?”严克睁着眼睛说瞎话。
何季知他是故意过来找麻烦的,既无奈又好笑:“自然有那种无聊之人。”
“无聊之人”严克瞪着他。
看着怒气冲冲,却也不走,只是在他旁边站着,像要在这做监工一般的人,何季缓缓露出一个笑意,递给他一沓彩纸。
“长老也要试试糊彩纸么?虽然有点无聊。”
严克皱眉看着这沓东西,居然还真的接过,从一旁拿了灯笼骨架,一板一眼地糊起来。
显然他没有做过这种事,半个灯笼糊下来,灯笼和人一个不想支棱,一个不想干了。
何季凑到他身边去看,轻飘飘地说:“长老糊得也一般啊。”
少年身上清香的皂角味萦绕在鼻尖,严克怒道:“一个灯笼要这么好看的外表干什么,只知道惹些扑棱蛾子,收不住里头的芯,迟早灯毁火灭。”
见他又借题发挥,何季有些无奈:“你怎么知道这里头的火,不是只为照亮一个人点起来的?”
旁边的人不吭声了。
何季笑了下,伸手过去,去接他手里的灯笼。
手指相碰,严克触电般地轻颤了下。
何季故意抚着他修长而血管微微凸起的手背,将灯笼巧妙地转到自己手里,熟练地将旁边的彩纸糊上去。
“如果想要漂亮的灯笼属于你,就直接说你想要就好了。”
“没人会拒绝你的。”
何季将蜡烛放在竹制灯笼底部,点燃后轻盈地递给严克:“这盏灯归你之后,里面的火怎么点,只为谁点,也就任你心意了。”
两人视线相对,彼此眼中都映着幽幽烛火,空气中染上一丝因蜡烛燃烧而生的柔腻香气。
严克首先将视线移开,问:“你刚刚说的有人刁难你,是什么意思?”
“长老不是说不要我找借口?”
“但听无妨。”
何季淡淡的:“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