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醒再次对鹤禅渡的偏执和占有欲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而显然,鹤禅渡展现给他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几天之后,关醒对于他的疯狂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周末在家的时候,关醒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直到接起来,关醒反映了好半天,才听出来那头的声音是鹤灵燃。

她温柔的同关醒问好,询问他现在的生活和学习,礼节性的问候结束之后,话题很快转入整体,她问关醒最近有没有看见鹤禅渡吃药,或者他有没有什么异样的行为。

这两个问题,关醒一个也答不出来。

其实答案很明确,第一个是没有,第二个是有,可他不能告诉鹤灵燃,他不定鹤灵燃会对鹤禅渡做些什么。

不过他终究还是太嫩,不过迟疑了三秒,那头就已经心领神会,鹤灵燃在挂电话之前,她拜托了关醒一件事。

“关同学,禅渡他不接我的电话,所以只好拜托你替我转达一句话。”

“您请讲”

“告诉他”鹤灵燃的声音带着细微的电流,模糊了人声的质感,平添几分诡异:“如果再不按时吃药,过不了多久,他就真的要回医院了。”

关醒呼吸一窒,过了几秒,才低声问道:“请问,他...他要回什么医院?”

那头突然传来咯咯笑的女声,尖锐而惊悚,像是女鬼的吟唱,她一边笑一边道:“英国的瑟韦尔医院啊,他之前很长一段时间都住在那里的。”

关醒在某本课外杂志上翻到过那个医院,英国瑟韦尔医院,著名的精神病院。

关醒怔愣到那头的电话挂断了许久,他都没有意识到。

不可能的.....

他一点都不信鹤灵燃说的话,鹤禅渡是有一点疯狂,但他没有严重到那种程度,关醒手忙脚乱的打电话给鹤禅渡,想要问个清楚。

打了第一、二个没接,直到第三个的时候,电话才被接听。

“鹤禅渡,你在那儿?我有事要找你。”关醒语气急切,恨不得下一秒就见到鹤禅渡。

可电话那一头却迟迟没有声音,只有一阵阵兹拉的电流声,信号很不好,关醒喂了很久,才听见了一声突兀的“珠珠。”

“鹤禅渡,你现在能听清吗?”

那头的杂音小一些了,鹤禅渡的声音也变的清晰:“能听清,怎么了,珠珠?”

“我想见你,你现在在那里?”

关醒刚说完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接着就是几声闷响,但很快,在鹤禅渡开口的时候,又归于平静。

“珠珠,你现在就要见我?”

关醒敏锐的感觉到他声音中夹杂着隐秘的气喘。

他感觉不太对,一字一句到:“就、现、在”

那头停顿了片刻,声音清亮,听起来心情好像还不错:“好呀,那你来吧,我把定位发给你”

接着背景响起了一声巨大的闷响,但很快又戛然而止,他听见鹤禅渡温柔道:“正好我也想你了。”

..........

鹤禅渡定位的地方,离关醒家不远,就在之前那个废旧的美术培训班里。

跳下出租车,关醒在一次站在这个熟悉的门头下面,心情说不上的复杂,在这里,他被迫床上了女装,开始了他血债血偿的日常。

一步步踏上楼梯,这里显然很长时间没人早饭过了,灰尘比之前积的更厚,关醒走到走廊最里面的美术室前,心情竟然如第一次来到这里时一样。

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