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还是那句老话,跟真正的聪明人打交道,最忌讳的就是自作聪明和自以为是。
祁文晏将她那点小心思看的透透的了,一定知道她根据以往那些星星点点的线索和踪迹,现在已经差不多够她拼凑出了事实的真相了。
她现在揣着这么大的秘密还刻意躲?
迟疑只是一瞬间的事,祁欢随后就定下心神,暗暗提起一口气,继续鼓足了勇气走上前去。
祁文晏早就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却是一直等到她走到了近前才转身。
祁欢刚张着嘴要叫“三叔”,撞上他毫无温度的两道视线,声音就直接卡在了喉咙里,倍感窘迫。
祁文晏整个人都像是罩在一层冰冷的迷雾之下,但他此时的表情也只是冷凝,并没有疯狂扭曲。
他看着面前噤若寒蝉的侄女儿,果然还是一惯的风格,犀利直白:“你现在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恨他了?”
他问,语气却是无比笃定的。
祁欢的脑子里其实是有一半无限趋近于空白的,但好在她的应变能力尚可,抿了抿唇,尽量保持着一个友好又镇定的态度,慢慢地开口:“姑祖母的事,我只是道听途说,知道一点儿轮廓……如若我听到的那些传闻属实,那么确实……从三叔的立场上,祖父他确实罪该万死。”
利用自己的亲妹妹,甚至逼的她不得不假死脱身,这么些年流落在外,有家不能回。
她话说得很慢,一来是怕说快了会控制不住艰难才能稳住的情绪,二来也是方便察言观色,一旦发现对方情绪不对,好立刻拐弯自救。
祁文晏看着她谨小慎微的神情听着这极尽委婉的言语,他便知道,他这小侄女儿其实知道的也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