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宁氏受了惊吓,虽然当时撑住了,甚至都没有背过气去,可程妈妈七窍流血死不瞑目的惨相却实实在在印在了她心里。
她本就惜命的很,想想——
如若当时不是她临时想起祁欢的话倒了胃口,而是自己喝了那碗鸡汤,那么七窍流血被抬出去的那具尸体就是她了。
事后她整个人都软了,瘫在暖阁的炕上,一下午加一个晚上都滴水未进,更是挪都没挪地方。
挨了两三个时辰,也到底是心里的恐惧和邪火都散不出去,就眼睁睁的被吓病,发起了高热来。
没了蒋氏操持家里,出了这样的事,只能是杨成廉亲自去查问纰漏所在。
宁氏一面发热烧的头痛欲裂,一面在没得个确切的结果之前却又怎么都睡不着,就这么头昏脑涨的咬牙熬着……
一直熬到华灯初上,又熬到夜深人静。
杨成廉这才身心俱疲的过来,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口干舌燥的喊;“来人,上茶。”
院子里的丫鬟应诺去沏茶。
宁氏强撑着病体,自行稍稍坐起来,面色沉沉的问他:“怎的,没查出个所以然来?”
这结果,看杨成廉的表情就几乎可以断定,她却也不得不抱着一丝侥幸再问问。
杨成廉果然是一筹莫展的狠狠捶了下桌子:“厨房煮汤的砂锅里并无问题,所有经手之人轮番拷问了一遍,都打死两个了,他们依旧只是喊冤。而且厨房负责母亲饮食的厨娘是跟着咱们走南闯北,侍奉了许多年的,一家老小也都在府里,就算旁人会见利忘义,生出旁的心思来,她却一定不会出半分纰漏。”
宁氏抿住了唇,再度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