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知道蒋氏这孩子保不住,她就只进去看了眼,嘱咐大夫和稳婆要好生救治,然后就去了厢房休息。
蒋氏房里的动静吵的她心烦,睡不着觉,她便坐在灯影下,手里捻着佛珠闭目养神。
一直过了三更,替她盯在蒋氏房里的妈妈才过来喊她,说蒋氏的身子已经处置妥当,只是神情之间颇为闪烁。
宁氏熬到这会儿,心烦意乱,又因为没了蒋氏肚子里的孩子恼怒,不耐烦道:“有话就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那妈妈这才瑟缩着小声道:“奴婢刚听稳婆和大夫提了一嘴,说是夫人这身子伤得不轻,以后……怕是很难再怀上身孕了。”
正妻不能生育,就算发生在普通的市井人家都是天塌下来一样的倒霉事,更何况——
杨成廉一个为官之人,又一把年纪,更是盼儿子盼了一辈子。
宁氏心里咯噔一下,眼皮子不受控制的猛地一跳,睡意就全醒了。
她脚步顿住,灯影下,脸色显得尤为阴沉。
那妈妈便尽量将眉眼低垂下去,不敢与她对视。
宁氏自己缓了会儿,又若无其事的重新举步去了上房。
蒋氏虚弱的靠坐在床上,脸色惨白,之前出了许多冷汗,这会儿虽然换了新的寝衣,发丝间也还隐见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