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夫人眼中,这一刻充斥着的情绪,与其说是愤怒……
不如说更多的是恐惧。
秦颂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对她。
可是——
这京城,他也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走出去,换个地方,到见不到祁欢的地方去,他也许还能够将心上存在的那些往事纠葛都试着整理掉。
虽然哪怕只是一种可能……
因为,他切切实实的试过了,在这里,在这个有祁欢存在的京城里,他至少是办不到的。
即使能强忍着不再去找她,不再去见她,将所有一厢情愿的感情全部深深地自己收拾起来,可但凡是一次不期而遇,甚至只是听到她的一两句消息和近况,那种被尘封起来的心情就总要忍不住的再次活跃起来。
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他不想就此消沉堕落下去,他也不想面对自己每天人不人鬼不鬼、无法面对自己内心的模样。
所以,他的表情毫无动摇,对秦太夫人撒了谎:“母亲,对不起,我确实要食言了。我曾经的确对您保证过,这辈子都安安稳稳的呆在京城,守在您的身边,绝不走父亲的老路……可我最近又仔细想过了,我是个男人,我想要海阔天空,出去走走看看。一直困在这繁花锦绣的京城里,并不是什么太好的事。并且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
秦太夫人自打夫婿的死讯回京之后,就对那个叫做“战场”的地方深恶痛绝,每每只要想到都会痛心无比,感觉胆战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