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处置了她嫡姐,却仿佛没看到她这样一个小卒子,倒是一声也没提她,现在眼见着父亲和祖母都慌了,她也立刻跟着伏低了身子,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而杨成廉言辞之间玩的这些把戏和心机——
在场的,除了个别特别耿直没心眼的武将,绝大多数人都能听得懂的。
只同时他们也觉得,杨成廉这个右都御史是今年才刚新晋的官职,正炙手可热呢,皇帝既然都已经重处了文妃,对他大概也就是敲打警告一番罢了……
甚至于,祁欢也是这么想的。
然则,皇帝今天却很是不走寻常路,他直接无视了杨成廉的那些暗示,冷冷的道:“有罪倒谈不上,子女们成年了,长大了,谁家父母也不能寸步不离的盯着跟着,杨氏若是别家女儿,她入宫多年犯了错,朕不会过分苛责她的娘家人……”
杨成廉隐隐觉得这话茬儿不对,嘴唇动了动,因为摸不准皇帝的用意,依旧不敢贸然开口。
果然,下一刻,皇帝就是话锋一转:“可是杨卿你不一样!小女儿觊觎旁人夫婿,没有半分女子的廉耻之心,大女儿又辜负皇恩,仗着朕给她的皇室身份,作威作福,随意构陷冤杀无辜。杨卿啊,教女无方这四字,你担得。你连自己亲生女儿的品行都引导不好,见微知著……右都御史一职,担当的可是监督品评天下官吏品格与政绩的重任,你叫朕如何相信你能胜任?”
“陛下……”杨成廉惶恐的大叫一声。
宁氏这回则当真是不胜打击,白眼一翻,直挺挺的当场晕死了过去。
杨成廉甚至都顾上她,匆忙只给皇帝磕头便要求情。
但皇帝依旧没给他再开口的机会,果断道:“你为官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的官阶品级朕不掳你的,即日起,御史台的差事便罢了,明日起也不必上朝听训。李宝洪,一会儿你过去,今夜就将官印官服等物都取回来吧。”
这可就实打实是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祁欢听得有点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