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的,这丫头立刻就能翻脸,还得直接迁怒到祁文晏身上,那就真的完全没戏了。
所以,皇帝就只摆出一副老父亲良苦用心的嘴脸,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最近不是调进城里当值了吗?就住在城里吧,顾瞻和湛儿都不在,偶尔也进宫陪陪你母后。”
世人皆知,帝后之间琴瑟和鸣,夫妻关系极好,可事实上——
寻常在后宫,皇帝也不经常往凤鸣宫去。
他们两个平时更多的是各司其职,各自做好了在世人面前的门面和表率。
倒不是皇帝为了避讳朝臣风向或者后宫其他嫔妃的态度,这才刻意保持距离,而是……
云澄看他这样,心里就越发的不是滋味儿,沉闷着在心里跟自己较劲片刻,这才应了声:“知道了。”
这边秦颂护送祁欢的车驾一路缄默的前行,一直到长宁侯府附近……
祁欢估摸着行程,在自家隔壁那条街上叫停了马车。
她拎着裙子自车上下来,仰头看向犹且坐在马背上的秦颂:“我家里的气氛一直以来也都不是太好,未免节外生枝,我还是不请小侯爷进府去坐了,就在这里咱们就近找个地方聊聊吧,我也不能耽误太久。”
这个时辰,天色已暮。
街尾那边有橙色的霞光铺开,光线照射在她侧颜之上,甚至叫她的五官看起来都有些模糊不清了。
秦颂高居马上,静默的望了她片刻。
最后——
果然到底还是从善如流的翻身下了马。
好巧不巧,前面再走两步就是上回他和顾瞻一起去过的那个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