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前,祁欢却是脚步微顿,看向那个专管接待的小院。
她对云澄道:“我刚烧了他们的屋子,得去柜台上交代一声,另外再跟他们问点事,殿下您……”
云澄扬言是替顾瞻关照她的,可她和人家毕竟不熟,心里总有些过意不去,不敢一直麻烦对方。
云澄似乎看穿她的顾虑,随意解释:“这个月初开始,西街的庙会将持续半月,我领了巡护治安的差事,最近都在这边街上,这里也算我管辖范围。”
言下之意,她不是特意来的,叫祁欢不必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祁欢闻言,心里果然放松了几分。
她对皇室的人天然的不敢过分亲近,虽是与云澄之间隔阂消除不少,面上也依旧保持着该有的身份和客气,面露感激的微笑颔首:“好,我就耽误一会儿。”
园子里起了火,已经有很多人就近赶过去了。
消息报到掌柜这,好像园子里还有捷径,据说掌柜的也亲自带人赶过去了。
“之前是我想温酒,不小心打翻了炭火,引燃了屋里装饰的帷幔,这里二百两银票你先收着,回头你们核算完损失,还差多少都自管拿着账单去长宁侯府找我,余下的我再补给你。”祁欢找到柜台上,单刀直入把事情交代清楚。
那桌上有账房记账写菜单的现成笔墨,她随手抽了一张宣纸,打好欠条盖了私印递过去。
绮园虽然有钱也有背景,可他们做生意的,最懂看人眼色,既然祁欢这么痛快的答应赔偿一应损失,他们自然也没必要为难。
所以——
柜台后面的账房先生和伙计几乎是满脸堆笑招呼的祁欢,又嘘寒问暖:“也是小店考虑不周,若是早知客人需要温酒,我们应该安排婢子过去服侍的,小姐您没有什么损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