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页

可——

祁欢就是打从心底里,没来由的忌惮他,甚至是怕他。

不需要任何的端倪和迹象所暴露出来的危险做警示,她就是发自灵魂深处的明白,这个人一定不能惹。

像是祁正钰那样的人,他是坏,坏得甚至明目张胆还毫无底线,也叫人能逐渐看到他深入骨子里的各种卑劣和阴暗。

可是祁文晏这人,却是叫人摸不着也看不透的。

他的冷傲和淡漠,就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和巨大的危机感。

尤其是那个雨天,祁正钰逼迫祁文景时往他身上泼脏水那回,祁欢看到站在雨幕当中的他,他整个人阴郁冰冷的像是一只随时都会黑化暴走的困兽,整个隐在幽暗滂沱的冷雨当中,只等着突然一把将所有人都拽入暗夜的泥潭,永不超生。

祁正钰再卑劣,他也只是个被世俗欲望绊住的凡人。

而祁文晏——

他却像是已经冷漠成了高于这个俗世的神祇或者妖魔。

他寻常的不算计,只是因为不在意,祁欢虽然从没和他冲突过,她却就是有种十分鲜明的感觉,觉得一旦祁文晏失控,对什么人或事暴怒起来,那一定不是祁正钰所能掀起的那种级别的风暴,叫人打从骨子里觉得胆寒。

她活了两辈子,只遇到祁文晏这么一个,会叫她从第一次见面就打从灵魂里开始忌惮和惧怕的人。

这种感觉——

甚至是在秦颂抽风,恶劣针对她的那段时间里她都未曾有过的。

总之这种感觉很微妙,微妙到她甚至都无法对顾瞻解释清楚。

顾瞻揉她的脑袋,她未曾抗拒,只冲他挑了挑眉:“哎,现在怎么办啊?我今天反正是不敢再回他面前与他同桌吃饭了。”

“还能怎么办?”顾瞻叹一口气,无奈轻笑,“那就只能是我带你换个地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