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在宫里的缘故,高云渺多少有点分寸,知道祁、高两家是姻亲,不能叫外人看笑话,这回没有搞小团体,反而顺理成章和祁欢坐一起的。
可今天就算有熟人在身边陪着,祁欢也总觉得心里怪怪的,很不自在。
太子要相亲,把她弄来凑人头,这选妃团队里的注水量可就着实有点大了。
她这样的……
充其量只算是因为顾瞻的关系给夹带的私货了吧?
这身份,坐在这,可是十分的格格不入。
为了降低存在感,她就埋头只顾专心干饭。
皇帝的身体不太好,日常比较注重保养,从不饮烈酒,今日酒水他尝了两口,不太满意,就转头问身边顾皇后:“你那个梅花酿呢?朕还是觉得那个口味最好。”
顾皇后笑道:“没了。”
尊贵的皇帝陛下,要什么有什么,可能没试过被亏嘴的待遇,居然为了这一点酒水刨根问底起来:“去年冬日朕有次过来,看见他们往酒窖里搬了,年后又没什么大宴,怎么就喝完了?”
顾皇后亲自往他碟中布菜,随意道:“月初的时候臣妾整个私窖里好的果酒花酿都被顾瞻一次搬空了,剩下的都是些封存不到日子的新酒。”
皇帝对自己唯一的小舅子还是十分了解的:“他一个从小混军营的,喝什么果酒……”
顾皇后答:“可能拿去送人了吧。”
她夫妻二人就是寻常交谈,没有刻意扬声震慑谁,也没有隐晦低声的避讳谁。
若在寻常场合,这么大一个水榭里,百十来号人一起的宴席上,主位上的两人寻常交谈,祁欢坐的这个位置很难听得见。
可是今天这样的场合,大家都谨小慎微,当着帝后二人的面,就是几位皇子私下交谈都刻意小声些,再至于其他人,则是能不说话就尽量不说话了。
祁欢的思维向来习惯举一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