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晏没说话。
目光冷静的在那册子和桌上案卷之间来回切换数次,最后便是豁然开朗的哑声一笑,将那册子扔回桌上。
他靠回椅背上,冲亲随递了个眼色:“你再仔细瞧瞧,吏部的留档文书和咱们自己库里的这份卷宗之间可有什么不同之处。”
亲随紧皱眉头,慎重将两份东西都拿在手里,仔细比对。
有了祁文晏的提示在先,他在看到第六遍的时候便是倒吸一口气:“确实不对!”
他说:“吏部出的补缺云都郡长史的记录,应该是和大理寺这份结案卷宗差不多的时间进京的,纵使这卷宗会晚几个月,等到年底和同年的其他卷宗一起送过来,但前后相差也绝不超过三个月。可是明显的,吏部的文书上无论是墨迹还是纸张,看上去都要比咱们这边的卷宗更陈旧一些。”
祁文晏是个敏锐又严谨的人。
至此他也没有随便下定论,只道:“纸张和用来书写的墨不同,一定程度上也会有影响。你再去库房,找那一年云都郡呈报进京的别的案件卷宗,若是没有用这同一种纸张的,找那前后临近年份的也可,尽量多找几份过来。”
“是!”亲随放下手里的东西,连忙领命去办。
因为前面已经大规模的翻过一遍库房里陈年的卷宗,这回他已然知晓云都郡那些年份里相关卷宗存放的位置,所以这趟来去很快,又拿了六份卷宗回来。
有两份是和杨郁庭那案子同一年的,另外四份是在那前后年的。
地方衙门写了准备呈报进京的卷宗,都比较重视,用纸用墨都是当地比较有名的那种,同种纸和墨,可比性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