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细细便不动,只是躺着,见赫连真一直在轻轻喘气,好像很虚弱的样子。看来他说的是真的,他确实得了什么病。

静静的躺了半晌,步细细感觉赫连真睡着了,她慢慢摸向侧腰,上面挂着颜真卿在马车里塞给她的弯刀。

弯刀上镶嵌着宝石,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巧的装饰品。

手刚触到刀柄,步细细的手就被抓住了。赫连真将刀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拔刀出鞘,刀的寒光映在他的眼眸中,比寒星更寒。

“你想行刺孤王?”

“没有,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了。这个硌的我不舒服,我想把它拿开。”

说不害怕是假的,步细细发现赫连真在说孤王这两个字时特别凉薄,有一种站在权力巅峰凝视尘土的意味。

豆大的汗珠子从步细细的额上往下滑落。

赫连真将刀放在步细细手中,握紧了她的手。

然后猛的一刺!

大宁的边境线,巍峨的北固楼。

北固楼是大宁众戍边将士守卫疆土的第一城楼,站在城楼上远眺对面的北燕,只见满目都是低矮的草皮,春夏秋三季尚且是绿色的,冬季则是一望无涯的荒凉。

站在这里,总是能出生一股天地无穷矣,而人生有限的感叹。

陈俭站在瞭望台上查看远处的动静,想象着百年前大宁国的战神王怒大将军站在这里时,他在想些什么。

虎子过来禀道,“守备,对面的燕兵说换步姑娘不行,不过他们愿意拿另外两个人来交换这些细作。”

“两个?哪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