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承弼一挥手,不再看苦苦哀求的宋婉华,压抑着怒火道:“来人,把婉婕妤和这产婆一起带下去,关押至刑堂,好好审问。查出真相前,任何人都不许探望。”
所有事堆在一起,云承弼既哀恸又烦躁。
云琯琯适时出声提醒:“父皇,进去见见李容仙吧,若是再耽搁……”
云承弼悚然一惊。
是啊,李容仙已经……
他把所有人都抛在脑后,步子甚至有些踉跄地进了产房。至于宋婉华不住哭喊求饶的声音,更是恍若未闻。
等看到李容仙双眼紧闭,面如金纸地躺在床上时,云承弼心里的防线顿时“哗啦”一下,决堤了。
“爱妃……李容仙?”云承弼走到床前,伸手触碰李容仙的额头,明明产房门窗紧闭,她还盖着被子,皮肤却发凉。
李容仙毫无反应。
“是朕不好。”云承弼声音微微更咽,一把抓住李容仙的手,“是朕纵容了后宫争斗、是朕没能保护好你们母子……”
他想起最初见到李容仙,也就是“李彦斌”凯旋回京时,她一身铠甲,行的是武将礼,举手投足间看不出半点女子情态,云承弼都被她骗了过去。
那时的李容仙有多意气风发啊,她不做苇草,偏要做磐石,云承弼好不容易一点一点地凿开了裂口,如今她却生了孩子,气息奄奄地躺在床上,比那些矫揉造作的嫔妃还要脆弱不堪。
云承弼不时会感到后悔。
若是他不凿,李容仙是不是就不会碎?如果一开始就没有入宫,李容仙如今,一定活的潇洒恣意,甚至建功立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