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索着又去抚林远肚子上的那道疤,只觉得自己心上也长了一道血淋淋的疤。

林远任由孟宇峥将他缠的得密不透风,他艰难地换了口气,道:“我在这里,阿峥,哪里也不会去了。”事到如今,林远又想通了一点,他从前介意的那些,与现下相比,也许根本不值一提。

他想着此前种种,闭了闭眼睛,笑得苍白,“或许,我从前是真的错了。”

这是一个绝好的时机,林远正处于对孟宇峥,对孩子巨大的愧疚当中。可惜孟宇峥此时却被悲伤席卷,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所以他又白白错过了知道真相的一次机会。

他心情低落,只本能地察觉到林远的难过,胡乱亲了亲林远的脸颊,安慰他,“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他感受着林远,许久之后才放他回床上,但看到林远的脸色稍稍泛白时,却又慌了手脚,立刻翻身坐了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刚才我力气太大?疼不疼?我给医生打电话!”

“我没事,你别急”林远拉住急急要下床的孟宇峥,“只是觉得略微有些热,喝口水就好了,哪里就到了要请医生的地步。”

孟宇峥忙下床给他倒了杯水,看着他喝了些,犹觉得不放心,“好点了没?”

林远朝他笑:“好多了,我出院都好多天了,不过是捂了一会儿,没事的,快上来。”

谁料第二天就发了烧。

虽说林远一直对孟宇峥强调自己没觉得有多难受,但孟宇峥却害怕是哪里有了炎症,坚持将医生叫了来。

医生细致地为林远做了检查,“不是什么大问题,没发现严重的炎症,只是轻微的受凉感冒,不到38摄氏度,考虑到林先生的身体,宜采取物理降温,隔两三个小时用酒精擦一擦头颈部、腋窝这些部位,温度应当很快就会降下来。如果傍晚温度还没降下来,就打一支退烧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