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归平。”许琛安慰道,“不过现在已全好了,你不用担心。”
二人又略说了几句,便有内侍送来奏疏,许琛也知夏翊清如今重担在身,早已不似以前那般自在,便先独自回府去了。
是夜,夏翊清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许琛寝室,并未惊动旁人。许琛大概是累极,虽屋里点着灯,却已然落下帷帐歇息了。
夏翊清悄悄坐到床边,手刚探到许琛衣领处,就听许琛说道:“我真没受伤。”
“又装睡!”夏翊清松了手。
许琛似乎刚刚真的睡着了,声音不似白天那般清亮,带了些鼻音,却意外地让夏翊清觉得安心。他伸手拉过夏翊清,说:“知道你今晚要来,没敢睡实。”
“今儿事多,我来晚了些,抱歉。”
许琛却道:“不必道歉,你现在更加身不由己,我自然懂的。”
“多长时间没卸甲了?你这腰背紧得像铁板似的,我帮你松一松。”夏翊清教许琛轻轻翻过身,将已搓热的手掌覆在他后颈。未料许琛全身骤然紧绷,夏翊清连忙松手,待缓了缓,才说:“竟是这般机警了,可是已磨炼成了本能?”
许琛道:“枕戈待旦一年多,如今还不太适应。”
夏翊清手上的力气逐渐加重,语气却依旧轻缓:“若是疼了不必忍着。”
“不疼。”为了方便说话,许琛侧过头来,道,“今儿我在宣政处外碰到了唐存,我看他眉头紧锁,就劝了他几句,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多少。”
“我打算把军作院从工部分出,作为独立一部,不再受工部和兵部多重管辖,他或许是认为我对他不满。”夏翊清换坐为跪,给许琛揉压着腰背,“我是没那个意思,军作院挂在工部名下,但这些年来实际却由兵部直掌,导致每年工部都是亏损的,账面上不好看,工部其他各司郎中也都颇有微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