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清将连通主院落与汤池院的小门关好,走到池边按动机关,将院子连廊四周的帷幕全数落下,自药箱中取出方巾叠过三层覆盖口鼻,而后轻声进入房间。
汤池院内的厢房陈设简单,只一开间,并无任何隔断。甫一进门,夏翊清便听得阵阵干咳之声,许琛卧于床上,锦帐垂下,哑声道:“就放在外面,不必进来了。”
夏翊清听得许琛这般嘶哑嗓音,心疼不已,快步上前掀开帷帐,道:“你当我真察觉不到?”
许琛惊得转身,连忙用锦被捂住口鼻,闷声道:“你快出去。”
“我已锁了门,出不去了。”夏翊清道,“无论如何,总是要吃药的,让我给你诊脉罢。”
“你这又是何必。”许琛缩在墙角,尽力拉开与夏翊清的距离。
“许知白!你如今已起了烧,若真是疫症,再不吃药你会死的!”夏翊清红了眼眶,直接将许琛的手腕拉过,“平常总叫我神医,如今真病了反倒躲我。”
许琛难过不已,说道:“若真是疫症,又何苦将你搭进来。”
“我只愿与你同生共死。”夏翊清诊过脉后先拧了帕子替他拭去额角冷汗,又扶着他靠在床上,“先不要躺下,容易加重咳嗽。你肋骨伤刚好,用力咳嗽可能会致伤情反复,得忍着些。”
许琛想替夏翊清擦掉眼角的泪,却终究将手停在了半空,夏翊清握住许琛如今烫得惊人的手,一滴眼泪便落了下来。
许琛轻声说:“我就怕你这样。”
夏翊清摇头:“你不必担心我,就算是疫症,我也陪着你。合卺酒喝过,你我已是一体,你不许再推开我了。现在告诉我,你都有何症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