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翊清翻了个身,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便是他今日在脉案上看到了东宫二字。
即墨允是真的方寸大乱,竟然直接把太医署的脉案拿给了自己看。虽然那脉案没有姓名,但能请到太医署医官诊脉并留档的人可不一般。虽然许季亭是定远公的亲弟,但他无官无职,就算请到太医署的医官,也应该是私下相请,不该有官方存档。
另外,开宇十年重制的档案之中,并没有前朝旧档,全部都是本朝档案,也就是说,这个脉案是永业三十七年三月之后到开宇十年之间的。那时天家已然登极,东宫该是闲置的才对。可现在看来,那时东宫并未闲置,而且住在东宫的正是许世叔。但他根本无官无职,也从未进过宫,平常低调得仿佛不存在。若父亲当初让他住在宫中,还请人给他诊脉,那必定是十分看重他,可为什么如今他又会在晟王府中?
夏翊清突然想到千秋节宫宴上,自己父亲提到对不起一个人时,许琛正好擦过晟王的眼神,他当时并没有在意,现在想来,难道那人就是许世叔吗?
可怎么会?
夏翊清始终想不通这其中的关卡,又念着许琛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整个人心绪大乱,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到何时才渐渐睡去。
第二天上午,许箐悠悠醒来,看到晟王在自己的身边和衣而卧,心里满是心疼。他这次毒发来势汹汹,没来得及叮嘱即墨允,结果弄成现在这个样子。他不用猜都知道即墨允带他回来的时候一定跟晟王吵了起来。
许箐轻轻抬手抚过晟王蹙着的眉头,却惊醒了晟王。
“醒了?”许箐看着晟王。
晟王连忙问:“你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些?”
许箐点头:“好多了,我想下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