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越府中衙役听临越府官调派,而厢兵则归兵部,请问魏相公,你可有两府特旨天家特令?若无,陆直学自不必听你的。”
魏拓冷声说道:“我儿惨死,难道临越府就不管了吗?”
“自然该管。”穆飏对堂上的陆执说,“请问陆直学,魏家小郎君死于何地?尸身现在何处?可有验尸官查验?”
陆执此刻已定了心神,立刻说道:“据报,魏小郎君死于车驾之中,尸身此刻正在魏宅中,至于验尸官,尚未进行查验。”
穆飏道:“那请陆直学按照规矩,派验尸官及仵作前去收殓并查验尸身,我们在这里等候结果。”
魏拓:“穆学士,你这是何意?难道我还能谎报不成?”
穆飏转而看向魏拓,略一拱手,说:“令郎身死,魏相公作为苦主,按规矩该敲鼓报官的,如今既已略过也便罢了,但有发命案后验尸官验尸并停尸仵作房至案件终结是办案的规矩。”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魏拓指着穆飏说道,“我儿自归雁楼出来便身死,我让人封了归雁楼有错吗?”
“看管案发地点自然无错,但这并非魏相你的职责。”穆飏转顾陆执,“所以还要劳烦陆直学再派一队人前往归雁楼,将所有涉事人员暂时看管起来,并将魏小郎君留宿过的房间暂时封闭。”
穆飏此人的刚直作风京中早已知晓,之前与定远侯一起彻查兵部可谓是雷霆手段毫不徇私,如今插手这件事也是因为魏拓行事错了规矩,无论今日结果如何,穆飏定会上奏天家,此事是瞒不住的。若今日不查个清楚,待日后天家召对询问案情,陆执定然无法回话。他心中正盘算着如何将此事了结,如今见穆飏这般说辞,连忙顺着接下,当即派了两队人,一队前往归雁楼,一队去往魏宅,并派人安排了座椅,让魏拓和穆飏坐等。
归雁楼立足临越十数载,自是经得起大风大浪。自从知道魏明身死的消息,归雁楼的管事便立刻锁了房间关了涉事人,甚至还提供了目击者的姓名身份以供临越府查验。过了大约半个时辰,验尸官带着仵作回到了临越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