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敢,他害怕,怕你和他在梦中一样,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有点埋怨你爹爹的。”
“是不是?”
朱祁锦抿抿嘴,没有否认,他论事向来一码归一码,要说敬重父皇,那绝对是真心的。
可这事,你说他心里没点不舒服吧,那也忒不老实了些,在母后面前,他向来做不到撒谎的。
“别埋怨他了。”景舒轻声道:“他是为着你好,年少便懂得万事难两全,才能成长成一个成熟的帝王。”
“事事都顺着你,你想要什么,便能够得到,你便不会懂得什么叫沉稳,将来稍微受点气,吃点亏,或者给人激一下便会坐不住。”
皇帝如此,肯定是要误事的。
景舒许久没有和儿子谈心,不知不觉就说了好一会。
她顿了顿,怕孩子觉得啰嗦,便闭嘴不再言论了。
“行了,不说了,等将来,见洲这孩子长大了,你也就会明白,你爹爹是打的什么算盘。”
人还没有到那个年纪,父母和孩子解释再多都是枉然,只有到年纪了,才会真正地去理解。
所以,不必多言。
景舒搬入仁寿宫的第六天,周泽林求见了她。
告诉她,自己已经递了辞呈,却被新帝给拒绝了,特来向太后娘娘求个恩典,放他离开。
“你想明白了,要辞官?”
景舒觉得很意外,却也觉得很欣慰,这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