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旁丫鬟道:“夫人,咱们还是快快回去吧,若是给老爷知道咱们来这里,怕是要生气的。”

要知道,若不是公主殿下帮忙,夫人早就要被休回家了。

这会儿还不知道在哪里呢,短时间内还是不要惹老爷生气了吧?

“夫人。”她见夫人不为所动,连忙继续劝道:“咱们还是走吧,不为别人想,总该为家里的哥儿姐儿想想吧?”

“咱们大哥儿书读的好,将来仕途是有望的,夫人?回去吧夫人。”

想起自己的儿子,柳月琴的理智总算是回笼了一些。

“对,你说的对,咱们赶紧回去,不能拖累了儿子。”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如今家里既然已经这个样子了,那便更加不能连累自己的儿子了。

柳月琴走到一半,忍不住回头再去看父亲兄长。

没成想,却刚好看到刽子手的刀落在自己父亲的脖子上。

头一刀没有把人头砍断,刽子手活动活动自己筋骨,又继续砍了第二刀,这一刀倒是砍断了。

鲜血喷涌而出,洒在洁白的雪上,若是不仔细看,倒像是长在雪地里面的红梅,让人心惊得慌。

在之后的很多年,柳月琴都不敢看冬日里的红梅,因为她每每,都会想起今日的菜市口。

杭氏在京过的最后一年,景舒办得很是盛大,不仅请了戏班子,还请了说书先生进宫说书。

虽说有外男不得进后宫的规矩,但皇帝和王爷们都在,便也没那么讲究,大家一块儿吃吃喝喝的倒也高兴。

待过完年以后,景舒又从库房翻出了许多东西,有给杭氏用的,也有给朱祁钰和朱祁铭兄弟俩用的。

还有一个木头匣子,里头放的是满满的银票,共一万两,差不多算景舒一个月的私房收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