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十年,十二月二十。
朱高煦在一个冰天雪地的天气,终于到了京城。
他双手的关节肿得老高,连汤婆子都拿不稳,一见到朱瞻基就开始诉苦。
“哎哟,大侄子,我还以为我这辈子是见不到你了呢,你瞧瞧我这双手,差点就疼死在路上了。”
乾清宫的暖阁温暖如春,汉王和王妃瞧着像是老了许久,鬓发几乎全白,韦氏眼角含泪,显然是心疼丈夫。
“怎么成这样了?”朱瞻基瞧了,也是有些心疼:“大伴,赶紧宣太医来,给我二叔瞧瞧。”
景舒也连忙让人上茶,并对汉王妃行了个点头礼,算是尊敬长辈了,对方也连忙回礼。
她心中暗暗称奇,几年不见,韦氏倒是谦逊了不少。
朱高煦继续道:“今年太冷了,我这病发作得也就更厉害,不过大侄子,你这个皇帝当的好啊,我本以为,今年这么冷,一定会死不少人。”
“没想到,这一路走过来,就算有死人也是房子塌了压死的,可冻死、饿死的却是没有的。”
“听百姓们说,多亏了太子爷,弄的那叫什么蜂窝煤,还搞了严格定价,老百姓能过个好冬了,大侄子,你会教儿子,我这点不如你啊。”
人老了,身上还都是病,朱高煦人也就没了什么心气儿。
这么多年了,看着大侄子把天下治理得这么好,把太子教得这么优秀。
他也就释怀了,自己也许真的不是当皇帝的料。
爹也不是不想让自己当皇帝,是自己不如老大一家啊。
蜂窝煤是景舒弄的,但是她历来不愿意在人前暴露,所以把所有功劳,都给太子和小朱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