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
再也不用被蚊子咬的全身是疙瘩,再也不用吃会硌牙的黑面馍馍,可以重新过上顿顿吃肉的日子了。
锦儿也有些心疼,不过还是绷着脸道。
“出息,这点苦都吃不了?”
其实铭儿也不是不能吃苦,只是吃过苦之后,再次见到亲人,便会有种想嚎啕大哭的感觉。
这个嘛,从小被父母宠爱,刚出身社会漂泊且受了委屈的宝宝们,应该是能感同身受的。
朱祁锦拍了拍弟弟的肩,以示安慰,再去看刚把粮搬回来的朱祁钰,走上去仔仔细细一瞧。
见他手上都是些茧,脚上还都是被挑破的水泡,身上穿的衣裳也是破损后又缝补上的。
“攒了多少粮食?”
“我和三弟每月八斗粮食,刨去我们三人这些日子吃的、卖的,便只剩了一石粮食。”
“有什么感悟?”
“大哥,一石粮食,不过才能卖钱一贯左右而已,军户们辛辛苦苦忙碌几个月,不过也就攒下这么点钱而已。”
这还是家中无人生病,也没有红白喜事的情况下。
若是有事,怕是很难周转开来,所以军户们根本攒不了几个钱。
军户如此,老百姓估计会更难吧?
而他在宫内仅仅是吃,每日都需要一贯钱左右,这让他多少有些感到惭愧,反正心里不舒服。
铭儿也惭愧地低下了头:“想我曾经糟蹋了那么多好东西,弟弟真是不该,往后再不敢拿东西发脾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