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看着几味杂草,有些不相信,这人别把铭儿给治坏了吧,那他回去该怎么给爹娘交差啊?
“怎么不行?”陈五解释道:“我们这儿所有人中暑都喝这个,行了,你赶紧把人给带回去,让你妹子照顾就成,你下午申时中继续来干活。”
“不是我说你们哥俩,怎么一个比一个矫情,除个草都能晕倒,这还没叫你们挑水挑粪呢。”
“咱们是军户,不是城里的公子哥,咱们没那个在家里享福的命,就得能吃苦才能吃饱肚子,将来才能娶上媳妇,再生个胖小子。”
“你说你们这样娇娇弱弱的,家里又没有钱,将来哪个姑娘愿意跟着你们,你养得活婆娘和孩子吗?”
“朱三郎不是说,你们妹夫家财万贯吗?”
“那想必是有些门路的,不然就想想法子,把你们的户籍改了,另谋生路去,也总比在地里刨食的好。”
陈五不是看不上这哥俩,就是单纯地觉得,这俩不像是能吃苦的人。
既如此,那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这时候,铭儿刚恢复了点意识,听到这话就觉得人家是看不起他,迷迷糊糊还囔囔着要比划一顿。
陈五顿时哭笑不得:“得得得,快回去吧,等你好了,我再和你比划。”
其实要论功夫,铭儿肯定是比他们这些人要强的。
不过,铭儿功夫再好,那也是再吃得好、穿的好、住的好的情况下。
他来凤阳半个月了,可是没见着一点儿荤腥,天天稀粥、咸菜加黑面馍馍,自然是遭不住的。
可他今日病的不巧,陈乐容闲着没事,去猎了只野兔回来,想着给哥俩好好开顿荤。
谁知道铭儿竖着出去,横着回来了,她也顾不得处理兔子,连忙给他降温,熬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