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他印象深刻,今生再不敢犯。

景舒顿了顿,又试探性地问道:“好歹是王爷的亲舅舅,当地衙役下手,应该会轻些的吧?”

要是实打实六十杖,人还不得给打废咯。

“应该是会的。”

朱瞻基把脑袋从奏疏堆里抬起来,语重心长地道。

“娘子可莫要给他们求情,若不给他们教训,以后他们可都要把律法当成一张厕纸了。”

谁又不想当个宽和的君王呢?

这天底下,哪个皇帝想被某些人给骂暴君?

想被文人编成话本子里的人物调侃讽刺?

祖龙皇帝想吗?

他太爷爷,朱元璋想吗?

太爷爷杀那些功臣的时候,他心里就没有不舍和难过吗?

难过啊!

可那有什么办法,国家律法大过天,不管是谁,只要触犯律法,他都得把那人正法。

自己才哪到哪,太爷爷可是含泪把女婿都给砍了的人物。

景舒倒也没想着说情,只是觉得让吴氏继续这么哭哭啼啼的,有点不像话。

“吴氏也不是不识大体的女子,要不皇上还是让她进来,好好同她说说道理,想必她会明白的。

这是乾清宫,她一直在哪儿哭,回头传到前朝,传到太后她老人家的耳朵里,又是一桩事。

吴氏倒是不要紧,只是祁钰还小,前几日又莫名其妙被皇上骂了一顿,若是再晾着他,他该想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