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的旧部告诉他,参他的奏疏都快堆满皇帝的御桌了。
若不是怕大侄子顶不住压力,他才不会花这么大的手笔送画呢。
“二叔啊。”朱瞻基搓搓手,仿佛很是为难道。
“我原先同你说,想让你去东瀛一事怕是不能作数了,我得另外给你找个地儿,你看西域怎么样?”
朱高煦眨眨眼睛,换封地?
可他就想去东瀛挖银子啊,刚想讨价还价,就听朱瞻基继续道。
“现在啊,东瀛有挖不完的银子,已经成了众所皆知的事情了,您惹了那么大的祸,我还把那么好的地给你。
您想想,众位大臣会不会服气?
二叔,不是我这个做侄子的,说话不算话,我是在没有办法。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帮大臣无赖的程度,动不动就要跪门口死谏,我……
可是顶了好大的压力,才把您的王位给保全下来。”
朱瞻基叹息掩面,乍一看,就是个被逼无奈的君王。
汉王犹疑地看了看他:“你到底是不是爷爷教出来的,居然会被那些酸儒给拿捏住,你怎么当皇帝的?”
他老朱家的人,何时怕过文官?
“可不是酸儒,您听我跟您说。”
朱瞻基开始掰手指头:“夏原吉夏老,骞义骞老,杨士奇他们,还有樊忠等武将,御史台的那些御史。”
“他们全让我废了二叔您,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才把此事给压下来,你瞧瞧我,都憔悴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