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拉着景舒走在街上,一会儿给她买根糖葫芦,一会儿带她去看街边杂耍,过的倒是挺高兴的。

最后,他拉着景舒停留在一个抄书摊前,摊主是一位大概二十岁不到的少年,生的清秀温润。

可在这冬日的天气,他的身上虽只是细布棉衣,鬓发凌乱,鼻子冻的通红,看起来有些可怜。

他正埋头努力抄书,摊上还有许多词画,其中以文天祥的诗词最多,笔风豪迈,可见是位有大才的人。

朱瞻基还没说话,那少年便头也不抬地道。

“抄书十个字一个铜板,这些画一幅二两银子,若要抄书直接报书名,若要买画自己挑就是。”

景舒见他下笔有神,忍不住问道:“我观小哥气度不凡,不知可有功名在身?”

于谦见她不说买什么,反而问东问西便有些不耐烦地道。

“这位夫人,若是想为家中姑娘相看,还请前面左拐,里面有位非常实诚的媒婆。”

他最讨厌那种,又不买东西还要东问西问的人了。

景舒:“……”

明朝的文人,嘴巴都这么毒的吗?

她扭头去看朱瞻基,本以为他这个暴脾气会生气,谁知他却眉眼含笑地看着面前的男子。

“你祖父曾经也是当过官的,虽只是六品,也尽够吃喝,你在街上抄书,不怕有污了读书人的身份吗?”

读书人清高,若不是过不下去,否则绝对不会行商贾之事,因为他们觉得商人是充满着铜臭味的,和自己出淤泥而不染的形象不符。

“你认识我?”于谦抬起头来,看了朱瞻基半晌,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后便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