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想起上辈子的这个时间点,他便知道爷爷叫自己去做什么了。

爷爷是愧疚,对二叔愧疚,他是想在二叔三叔就藩前,好好同他们再过个年。

毕竟,藩王离京后,有生之年还不知能再见上几回。

朱瞻基这么想着,便跟在狗儿后面进了御书房,果然便见自家爷爷愁容满面,唉声叹气。

“小子,爷爷我这些日子睡不着啊。”

朱棣不光有对汉王的愧疚,还有深深怕意,自己当初为了老二能打好仗,撺掇老二和老大争皇位。

他知道老二是记在心里了!

如今,他又亲手断了老二的希望。

等自己百年之后,老二岂能服气?

不服气就肯定要造反,他自己的孙子自己清楚,也是个眼睛里不揉沙子的,到时候又是一场骨肉相残。

他不想子孙如此!

朱瞻基看着爷爷得白发,眼眶微微红了红,随之涌上来得便是深深的自责。

第二日,皇爷吩咐,今年的家宴要大办的消息传入东宫,一向吝啬的太子妃竟然什么也没说,大大方方地应了。

私底下,太子妃却道:“老爷子也是年纪越大越别扭,年轻时杀气重,谁都不能忤逆他,亲儿子也不行,如今年纪大了,却越发重视感情了。”

“也不知道,三宝(郑和)有没有找到建文,若是找到了,想必也能安然度过一生,不必再东躲西藏的了。”

景舒:“……”

话可不能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