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元摇摇晃晃地坐起来,“当年多的是人抢我,是我喜欢这里的生活,加之妻女舍不得我,我才不愿离开罢了。”
“是是是!”雷大娘连连点头,“是我和孩子舍不得你。”
楚方恒眨了眨眼睛,“既然如此,那世伯为什么还要考?”
“玩啊,先生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还硬是说我不听劝告,那我就偏要考个进士科给他瞧瞧。”
白起元又躺了回去,嘴里嘀嘀咕咕地说,“谁知只靠了个榜眼回来,状元是先生的儿子,榜眼榜眼,说白了不就是充当先生他儿子的眼睛吗?我不干,还是家里好,随时都可以能喝上两口酒……”
话音刚落,院子里就响起了白起元那小而绵长的呼噜声。
楚方恒看着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世伯考取功名是为了气他先生,那他读书是为了什么?
爹在时,也一直希望大哥是个清秀的读书人,可似乎没人告诉他为什么要考取功名。
朝廷那个地方是他想要去的?
“你别理他,他脾气犟的很,先生早不跟他生气了,他非要自己气自己。”
雷大娘看了眼已经站在门口的白夙辛,推了推楚方恒的右肩,“你大嫂来接你回去了。”
楚方恒回过神,转过头。
大嫂眉眼带笑,气
质温温和和的。
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楚方恒顾不得再去思考科举的事情,他把油纸包好的几块油蜜蒸饼放下,“大娘,这个是油蜜蒸饼,甜的,大哥让我来送你们几块,我先跟大嫂回去了。”
东西放下,没等雷大娘说话,他就往白夙辛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