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景起身,站在屋顶,眺望着顾西风马车消失的方向。
顾家大门后面,时荣险些扶不住顾决,用尽全身力气才拖住他的身子。
“扶我回房。”顾决有气无力道。
上次被气晕,到这会儿,他的精气神还未恢复,也不便出面再解释什么。
回到房间,靠在榻上,顾决已满脸泪痕。
顾西风的那番话,激醒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些艰苦的旧时光从眼前闪过,抓也抓不住。
悔吗?
他不知道。
他这一生,唯独没按约定回家这件事做错了。
别的,都一直小心翼翼,怕行差踏错,他所做皆为自己,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只是听到儿子那一句“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他的心狠狠痛了好一会儿。
没想到,他为了自己,竟肯发如此毒誓,而他,之前却不由分说给了他一巴掌,当然,他也为那一巴掌付了代价。
两清了么?
……
“两清了。”顾西风抬起头,努力不让湿热的眼眶落下泪。
他算还了那个男人的生育之恩,之后,再两不相欠。
原本很清澈的眼眸,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越发忧郁与浑浊。
顾西风深深吸了一口气,“石斛,去城郊。”
“好。”石斛知道,顾西风定是还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