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真是互生情愫,他倒是挺敬佩老朴头,老当益壮。
路清深深吸了一口气,按捺住八卦的激动,继续竖着耳朵听。
屋里。
说到养家,朴叔的笑容里,更显难言的羞涩。
“有了孩子后,老奴仍去码头给人搬货,但终究年纪大了不中用,一日闪了这把老腰,那之后便再干不了重活。
后来,贱内在一家做衣裳的铺子找了份差事,这几年,我们一家三口,便是靠这份微薄的收入过活。”
听到他闪了腰再不能干重活,常老头就悲从中来,凄凄切切地哭出了声,“老仆,这几年,真是苦了你了。”
朴叔也哭了,“先生,老奴不苦,倒是苦了先生,您比前几年,瘦了许多,可是在外也没过上好日子?”
主仆俩一聊起来,便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朴叔哭着哭着,又道:“先生,您不仅瘦了,还老了许多……”
“……”
常老头的哭声戛然而止,他走的时候都七十了,五年过去了,能不老吗?
人到老年,最怕的就是个“老”字,他偏偏要戳自己痛处,一点也不讨喜。
哭完,常老头变得一本正经,严肃起来,“府中之事,切莫与我那徒弟说起,若问起。你便说是你为了减少开支,遣了丫鬟小厮。”
“老奴懂得。”当了这么多年管家,朴叔自是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聊完往事,两人心情都顺畅不少,朴叔突然问起,“先生,老奴听说,您那徒弟,与小姐,要同住间屋子,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