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铜制名牌,那是军中将士贴身贴身之物,若战死沙场,这铜牌便是用来辨认身份的。而卫临安手中这一块,上面刻着的是他们父亲的名字,卫斯。

铜牌保存完好,甚至还有血迹上在上头,多少年过去早已发了黑。

“先帝感念父亲之功,留下了这枚铜牌,直至前些日子皇上才将它交给了我。哥,你知道在我看见这枚铜牌的时候,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吗?”

他哽咽,下一瞬又倏然抬高音量,吼了出来。

“我恨不得一刀捅了我自己——!”

“我竟然鬼迷心窍差点被你说服同你一起谋反,若父亲在天有灵……”他流了好多泪,不论怎么压制都不成,一个劲儿的流,提到父亲他便忍不住。

卫临淮看着他手中那块铜牌,亦有些许动容。

他红了眼,却依旧倔强,“那又如何?眼下你提父亲又能改变什么,庄将军的兵已经入宫了,皇帝也已经毒发而死,或者被汤力新一刀捅死。你拿剑指着我,即便杀了我也没有用。”

“汤力新已经死了!”

“什么?是你杀了他?”

才问出口,卫临淮又是瞳孔一震,看见了院外进来两人,一个是声称身子不适不出席宴会太后,另一个则正是他口中的已死之人,赵君珩。

殿内,皇后倚在门后。

瞧见赵君珩还活生生的,顿时身子一软。

她怕,卫临淮同样也怕了。

可怕归怕,他还是没觉得今晚要输,即便赵君珩满眼寒光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他还是挺着不肯服输,“那又怎么样,你没死又能如何?外面三万士兵,宫外还有十七万兵马,八千禁卫军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