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忠海送了他两步,回头见赵君珩面色怪异,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皇上,要摆驾昭弦宫吗?”

赵君珩却竟是慢慢摇头,失魂落魄般坐了下去。

他垂着眸,又是良久之后才再开口。

“你说,朕当时去的时候,她是不是正吐的难受?”

于忠海见他这般失意,也是不忍心,苦着脸回:“皇上,孟婕妤不想让您看见她那个样子也是能理解的,谁也不愿意让别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所幸诊治的及时没出什么大问题,好好调养休息,孟婕妤会好起来的。”

“朕的意思是,方才朕说的那些狠话,她在里面应该都听见了吧?”

“皇上……”

“当时她正承受着什么样的痛苦,而朕竟然还要在她如此痛苦之时,说那样的狠话去伤她的心,你说,朕是不是该死?”

“皇上!”于忠海噗通跪了下去。

“皇上您可是天子,是南邕国的主,不可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什么死不死的,皇上您一定会千秋万岁的。皇上觉得话说重了,好好去解释安抚一番便是,孟婕妤她会理解您的。”

可赵君珩还是摇头,连连摇头。

“朕无颜去见她,朕要如何面对她,朕甚至连想都不敢想她当时听到朕那些话后的反应,她该有多难受,多绝望。都是朕不好,朕当时为何就不能再多一些耐心,她又不是廖昭仪或贤妃,她向来不会耍那些蛮横无理的性子,朕……”

“皇上。”

于忠海都快哭了,他是真的心疼赵君珩,连声音也是哽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