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出了宫就好了,可以日日陪在你母亲身边照顾着,父母亲情总是人心里最牵挂的,我当真希望你能如愿,不要像我这般落得个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下场。”
这话,她是出于真心的。
有些痛自己经历过,再见旁人去经历,即便只是听说也觉得格外不忍心。
恍惚间,她好像明白宜嫔娘娘共情她遭遇时的心情了。
面前的月季,哽咽不止,泪花闪闪。
素兰将玉簪收入怀中又俯身要拉她起来,她却摇头再次磕了下去,嘴里道:“婕妤今日之恩,奴婢定会铭记在心,若有机会,奴婢定万死不辞报答婕妤,奴婢用性命起誓!”
“你起来吧。”
孟娴湘伞面半遮的脸上显着心机,长翘的睫毛颤动,像是拨弄人心的手指轻轻拨着算盘,口中的言语却温柔的充满大义之词。
“我帮你原也不是为了要你报恩,就当是慰藉曾经我没能挽回我母亲的痛楚吧。好了,你快起来吧,把你家的住址这些详细的告诉素兰,雨下的太大鞋子都湿了,我得快些回去换一换。”
月季抬头见孟娴湘的裙摆及鞋面上都沾着或黑或黄的泥水,这才不敢再继续执拗于磕头谢恩,立马站了起来不耽搁的把母亲的名字及住址,包括病症等事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素兰。
素兰认真的听着,仔细记在心里。
“你的伞是不是也掉入河中被冲走了?”孟娴湘问。
“回婕妤,是的。”
“嗯…虽说我们有两把伞,回去时与素兰同挤一把伞也可以,但今儿我却是不能够把伞给你的。”
“明白,奴婢明白的。”月季立马后退,撤出素兰的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