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谨的官服甚至都还来不及换,就跟随殷正进入了京兆府衙。

殷正看起来十分友好,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晏谨啊,不对,你虽未及冠,但已经入仕,该取字了,如何称呼啊?”

晏谨:“晏之惟。”

这是老国公为他取的字,取自古诗的“王朝肃清,惟俊之庭”,若不是晏林自小失散,这本该也是他在赵家的名字,既然如今保留了晏谨这个名,便以赵家排名的名为字。

殷正:“之惟啊,我们也算是见过面,打过交道了啊,算是老朋友了。”

老朋友?

晏谨不置可否,对殷大人的亲近并无惊讶,甚至内心有两分警惕,他表面十分淡定且平静地问:“大人接下来有何安排?”

殷正笑眯眯:“本官就十分喜欢你这样的聪明人,知晓本官给了你上任第一日的大惊喜!”

晏谨:“……”

惊喜?

呵呵,他已经猜到了,不是什么好事。

只见殷正拍了拍手,而后,立刻有三个人抱了三摞高高的文书资料过来,啪嗒一声,放在了一张宽大的椅子上。

殷正抬手拍了拍那又厚又高的文书资料,笑眯眯地说:“从今日开始,这便是你办公的地方了,喏,这是今年,京城各商户、士族应纳税的册子,如今已经五月了,按照大齐的律法年中需做好收税归档之事,你初来乍到,本官也不好给你安排什么难事,便让你先处理处理这件事情,上手上手。”

晏谨:“……”

好一个不好安排难事!

这事儿,你殷正自己都搞不定吧!

殷正拍了拍晏谨的肩膀说:“本官看好你,十分相信你的实力,好好做事吧。”

说完,殷正负着双手,满脸笑意地走了。

旁边,跟着的书丞回头,给了晏谨一个十分同情的眼神。

哎,可怜的孩子啊,摊上了咱们殷大人。